第151章 帝梟的想法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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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過程。
並不想她想象中的那樣需要火焰鼎爐之類的東西，但煉藥對靈力玄力的控制需求一點也不比控火要求低，甚至還要更難一些。
清雅在最開始失敗幾次之後，很快找對要訣，成丹率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夏侯連君才讓她開始煉制二級丹藥。
根據夏侯連君的說法，二級丹藥的成丹率比一級丹藥要低的多，但是清雅剛上手二級丹藥成丹率就高達百分之六十，比一級丹藥還要熟練。
“小清雅，你好神奇啊！”
夏侯連君滿臉黑線的看著她，這感覺怎麽這麽像會跑的人來學爬，第一步比較困難，然後等第二步站起來，甚至跑起來的時候，反而比之前熟練許多。
“我娘的書房裏有一本丹聖要論，上面有一些煉藥的東西。只是我不通基礎，小時候看的多了，記下了一些丹方和煉丹術法，卻不得要領。老師教了我基礎，我就能大概領會了。”
清雅擺弄著手裏熱力尚未散去的二級凝血丹，垂下眼皮解釋。
“丹聖要論？百年來天玄大陸只出過一個丹聖，但是我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麽丹聖要論啊。你娘哪來的這種東西？”
夏侯連君眼裏閃著亮光，對煉藥師來說，丹聖的每一句話都有收藏價值，一本丹聖要論如果流傳到市面上，賣百萬水晶都不為過。
“這本書我娘當年交給我的時候囑托我要藏好。哪裏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清雅搖搖頭，娘身上的謎團太多了，她什麽都不清楚。
“那書你帶在身上嗎？”夏侯連君搓搓手，兩眼放光。
“我當時走的匆忙，並沒有帶在身上。後來我囑托外公讓娘身邊的兩個陪嫁丫鬟將娘身前住的院子燒了。所以應該不在了。”
清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留了一手。
無論夏侯連君對她多好，兩人接觸終究不多，而且她和師父的關系也只是聽她說，以前從沒聽師父提起過她。
她是讓素欣素嬈兩人把娘住的院子燒了沒錯，但是她不可能不留任何娘親的東西作為念想，這本丹聖要論娘生前格外珍視，她自然貼身帶著的。
“你這丫頭，你娘給你留了那麽好的珍寶，可惜了。不過也好，你身上沒有這東西，也免得被別人覬覦。只是以後別告訴別人你看過丹聖要論了，有價無市的東西，我沒聽說過不代表別人沒聽說過。在小眾群體中流傳的東西，他們為了拿到往往不惜毀門滅派的。即便你說已經燒了，別人大概也是不會信的。”
清雅點頭，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
數年後，日曜帝國乃至天玄大陸逐漸流傳出了一個說法。
靈修四大家族中的葉家，藏了一本丹聖要論……
161 失敗
有了從小習讀丹聖要論的基礎，清雅煉藥的成丹率越來越高。
她煉藥的速度並不比尋常人快多少，優勢也就是成丹率和丹藥純度。
在她二級丹藥成丹率達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時候，夏侯連君才又給了她一個三級丹方。
原以為越到後面越容易的清雅，煉了三次都失敗了，藥材也成了沒用的殘渣。
“你這樣是正常的。你太著急了，我第一次練三級丹藥的時候，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一直到一個多月後才勉強凝出黃階丹藥。”
看到清雅沮喪的垂著手，夏侯連君安慰道。
“可是我的時間不多了。”
清雅擡頭看看已經升到頭頂的太陽，此時已經到了飯點，如果她再不趕快的話，只能選擇放棄升班任務或者放棄聖地。
聖地她不想放棄，升班任務她也不願意放棄。
她已經耽誤了四年，不可能再在低年級耽誤半年。
各年級修煉資源和眼界各有不同，她要盡快去高年級，獲取更多修煉資源和機遇。
“煉藥最忌諱心浮氣躁。小清雅你記住，欲速則不達。放寬胸懷，有時候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你太執著於能力的提升，把自己壓榨的喘不過氣，反而事倍功半。你需要時間，你的敵人同樣需要。你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夏侯連君伸手遮住清雅的視線，手指溫柔的貼在她的眼皮上，難得嚴肅的說了一些大道理。
清雅默然。
她只說茶茶當局者迷，其實一個人能夠看透一些事情只是因為身在局外。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其實在那個能量空間的時候她就隱約有了感覺。
或許她四年連升一個階段在很多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樣一個絕對元素空間裏，任何人都可以飛速提升。
她後期的提升速度和剛進入前兩年的速度相比越來越慢。
在外界的韓雲等人都能達到五級招魂師，她的進度並沒有遠遠甩脫他們。
如果她能夠早一點出來，現在的升班任務也不會這麽著急了。
一直以來她都拒絕思考自己身上的問題，只是一徑的修煉，以為只要足夠努力就能遠超別人，就能盡快提升。
但她擁有雙丹田，雙寵，以及能量空間取之不盡的修煉元素，這樣的逐漸速度確實有點令人失望。
其實類似的話在小漁村的時候林文傑也和她說過，當時她也因此找到一個適合修煉的地方，散功重修。
為什麽之後會再次回到緊促的狀態呢？
似乎那一個月的緊迫讓她再次回到之前的狀態，又進入了一個誤區。
“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清雅站起來鄭重的對著夏侯連君行了一禮，然後坐下，放空自我，重新在夏侯連君準備的藥材裏取了一份三級丹的材料，閉上眼睛，用心感悟每一份藥材的結構成分，將其分解重組。
一切做完之後就算最重要的步驟，凝形。
前幾次她就算在這個步驟失敗，所以也就格外小心，周圍的蟲鳴鳥叫逐漸遠離，歸於寂靜，她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掌心的丹丸上。
162 回香丹
隨著丹丸逐漸凝形，變成拳頭大小的黑色球體，清雅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淡淡的藥香從掌中的藥丸上逸散開來，逐漸有灰綠色的雜質剝離蒸騰，變成外衣滋養藥丸。
夏侯連君瞪大眼睛看著她的煉藥過程。
平時她煉藥的時候，雜質都是直接丟棄的，清雅居然利用雜質滋養藥丸，讓藥丸的效力更強。
隨著雜質的剝離和滋養，丹丸濃縮的越來越小，藥香四溢。
在藥丸縮到固定大小時，就是最後一步，鎖香。
一般煉藥是沒有這個步驟的，但是這樣的話丹藥只要取出乾坤鐲或者裝盛的玉瓶之後，就會有藥香逸散。
這樣在人多的時候吃藥，或者在魔森之類比較危險的地方吃藥，都會引來別人或者魔獸的覬覦，這樣是很危險的。
隨著清雅玄力的控制凝縮，逸散的藥香逐漸被收回去，表面越來越光滑潤澤，猶如玉質。
在藥香徹底消失，藥丸變成一顆玄黑色的琉璃珠子般的球體時，她掌心的那些雜質也徹底變成飛灰，垂落在清雅白皙的手掌裏。
“這是回香丹！”
親眼看到清雅的煉藥過程，夏侯連君忍不住從她掌心把練成的丹藥拿過來仔細查看。
她曾在學習副業的時候在老師手裏見過一粒回香丹，聽說這種丹藥已經絕種了，回香丹並不是丹藥名字，而是一種丹型。
丹體潤澤如玉質，濃香聚於丹體附近半寸而不逸散，純度更在天階之上，三級丹藥的效果甚至能夠達到五級黃階。
“小清雅，你這藥是煉成功了，但絕不能拿出去！”
觀察了一會兒，夏侯連君才擡頭沖著清雅嚴肅的搖了搖頭，把丹丸送回她掌心。
“你想象不到回香丹的價值。現在市面上一顆三階回香丹都能賣出天價。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會煉制回香丹，或許會給你帶來一些榮耀和利益，但還會帶來殺身之禍。人性貪婪，所有人都想把好東西據為己有。小清雅，你要記得，財不外露。在人前煉藥，不要有雜質滋養和鎖香這兩個步驟。”
“嗯，我記住了。”
清雅點頭，心裏有些為難。
“這顆藥你自己收好，我再給你練一顆就是了。”
看出她的為難，夏侯連君從地上撈起一份材料，模仿清雅的手法煉了一顆三級地階火龍丹，因為她刻意為之，這丹藥像極了初學者的手筆。
完成之後她抹去丹藥上的靈力殘留，讓清雅用玄力溫養一下，才起身去交任務。
“老師說人都有貪心，那老師您呢？”
清雅跟在夏侯連君身後，忽然說道。
夏侯連君怔了怔，停下腳步，回頭輕撫清雅頭頂：“老師也有貪心，但我謹守本心。我知道不該是自己的不能強求。小清雅，對人有些防備心是好的，但是不要把自己封鎖起來。你的戒心太重，這樣會很孤獨的。”
清雅撲閃著睫毛，她從小的經歷讓她沒辦法相信別人，沒辦法放下戒心。
“老師，這個給你。”
清雅取出之前煉制的回香丹遞給她。
她不相信滿嘴仁義道德，但是她相信肯把自己的惡和本心擺在明面上的人。
163 帝梟的新身份
清雅沒來得及去吃飯，她剛去到升班管理處交了任務就聽到廣播裏傳來老院長的聲音，讓六級招魂師和仙師之上的人到院長室集合。
有了之前那少年的話，清雅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麽，召喚出小羽，讓它變大體型，直接躍上它的脊背往院長室飛去。
清雅反應快，是第一個到達的。
院長室門口已經等著幾位老師，看到清雅過來目光中都帶著審視。
“老師好。”
清雅從小羽背上下來，把變回來的小羽抱在懷裏向幾人行了禮，就聽到緊閉的院長室內響起老院長的聲音。
“林清雅同學進來一下。”
清雅推開門進去，裏面只有老院長一個人。
“把門關上。”
見清雅推門進來，老院長吩咐她關門。
清雅按照吩咐關上門，見他招手示意她過去，就往前走了幾步。
“三天時間已經升到了四年級，不錯。”
看到清雅胸前勳章上的四顆星，老院長滿意的點點頭，滿眼慈愛。
清雅抿抿唇，沒有說話。
她並不習慣被人誇獎，對她來說成長是唯一的追求。
“孩子，你知道我讓你過來是要做什麽嗎？”
清雅點點頭：“之前碰到一個人，自稱是院長的弟子。”
“嗯，上午小昊是過來過。沒想到他真的去找你了。”
老院長點點頭：“知道就好。你的那個魂寵現在狀態如何？”
“我已經讓他嘗試對外展露六級招魂師實力了。現在勉強可以駕馭。”
清雅不知道老院長的意思，還是如實說了。
“那就好，放他出來吧。”
老院長再次點頭，臉上顯出一絲笑意，看來是和清雅想法一樣。
清雅召出帝梟，此時的帝梟已經和清雅一樣高低了，清雅之前從能量空間出來他分明才七八歲小孩的大小。
“模仿招魂師，自然也要模仿相應身高外貌。我這身高是虛的。”
感覺到清雅的疑惑，帝梟開口解釋。
“虛架子。”
蜷在清雅懷裏的小羽吐吐舌頭挑釁道。
帝梟掃它一眼，目光幽冷，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冷到極致，也美到極致。
直到看到帝梟和自己一般大的時候，清雅才真切的意識到他的容貌有多出眾。
再配上那桀驁幽冷的氣質，絕對迷倒萬千少女。
“現在起，你是我的弟子。”
老院長已經過了被美色所惑的年紀，看到帝梟的容貌也只是有些憂心的皺了皺花白的眉毛，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帝梟掃過去一眼，不屑的轉過頭去。
“……”
老院長現在的心情和當年夏侯勳被帝梟翻白眼時的心情一樣。
“只是掛名，我會對外宣稱你是我的閉門弟子。這樣才能讓你順利進入聖地。”
老院長緩了一會兒，向他解釋。
頓了一下又道：“如果不是你當年把白少寧的肉身毀了，現在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帝梟沈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當時他也不知道解除封印會發生什麽事情，白少寧的脆皮在他意料之外。
“孩子，你出去吧。一會兒我會帶他出去，把他介紹給大家。”
看到帝梟的沈默，老院長讓清雅出去。
164 小哲
清雅出去之後外面又多了三個人。
讓她意外的是，其中有一個熟人。
她記得昨天見得時候韓雲還只是五級仙徒。
“清雅，你來的好早。”
看到清雅從院長辦公室出來，韓雲擡起手熱絡的和她打了個招呼。
“嗯，正好在附近就過來了。你什麽時候晉級的？”
清雅點點頭問他。
不管她和韓雲如何的不熟，但是相對於另外兩個人來說至少這是她認識的，心理上就多了幾分親近的意思，一邊搭話一邊走到他旁邊站著。
“今天早上剛晉升的。”
韓雲做出喜氣洋洋的表情，但清雅明顯看到他的眼神很冷靜，顯然這樣快速的晉級還不足以沖昏他的頭腦。
他和清雅是一樣的人，他們的目標都不僅僅是眼前的這一點榮耀，和淩駕多數人之上的虛榮。
“哎，你剛從院長辦公室出來，院長有沒有告訴你我們這是要做什麽去？”
見清雅沒什麽反應，韓雲又神秘兮兮的湊過來。
清雅看他的表情，似乎知道點什麽，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沒有，院長叫我進去只是問我回來以後有沒有什麽不適應。不過我在裏面看到一個男孩，不知道是什麽人。”
“我聽說三十年開啟一次的聖地最近要開啟，我感覺院長是想讓我們也去。”
“院長出來了。”
清雅懶得裝無知，又不想和他透露太多，旁邊兩個人看似不關心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從韓雲提到聖地之後他們的耳朵就豎了起來。
他們是在五年級呆了許久，眼看就能做升班任務升到高年級的，對於清雅和韓雲這種“小屁孩”自然是各種看不上，心裏也是很不服氣的。
這樣高高在上的態度韓雲不喜歡，清雅更沒有招惹的意思，就形成了這樣的狀態。
明明只有四個人，站位是兩人一堆，中間隔了老遠的距離。
恰好院長辦公室的門從裏面打開，先走出來的是發須潔白，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院長，緊跟著從他身後走出了一個形容俊美，氣質尊貴的冷面少年。
一襲紫色紗衣穿在清雅身上是雍容而不失飄逸，穿在那少年身上卻透著尊貴，仿佛他是這天地間的王，舉手投足盡顯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眉宇間藏著疏冷，不像個少年，比老院長矮一個半個頭的少年倒讓人忍不住生出仰望的心態來。
“低年級能有四個二階四級的學生，實在出乎老夫預料。不錯，今年總不至於再叫那老匹夫笑話了。”
看到在臺階下豐姿出眾的四個人，老院長撫須而笑，很是滿意。
“院長，這位少年是？”
裘副院長的目光從帝梟出來之後就一直落在他身上，他怎麽不知道老院長身邊什麽時候多了個資質容貌都如此出眾的少年？
“小哲，過來。”
聽到裘副院長的問話，老院長回頭招手讓帝梟過去。
帝梟濃眉微斂，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是清雅卻感覺得到到他的不快。
但是在人前，帝梟扮演的就是老院長徒弟的身份，所以還是擡頭挺胸的走了過去。
他走路的時候腳步四平八穩，身上輕薄的藍紫色薄紗甚至不怎麽飄動，越發顯得尊貴了。
165 再見
“小哲是我前些年收的徒弟。他體質特殊，不擅與人交往攀談，老夫就一直沒讓他曝光於人前。如今聖地開啟，我就想著讓他一起去長長見識。”
老院長把帝梟介紹給大家，然後又對著清雅道：“夏侯勳與老夫是忘年交，清雅同學你也算是小哲的師姐。小哲生性內向，不通人情，這一個月望你能多幫襯他些。”
“院長不是還有一個徒弟嗎？”
清雅擺出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看也不看帝梟一眼。
“阿浩那小子生性頑劣，不服管教。將小哲交給他我不放心。你性子嚴謹，將小哲交托給你我最放心。”
老院長話未說完，帝梟就從他身邊走開，自覺走到了清雅身邊站好，始終沒說一句話。
清雅原本就不是不願意和帝梟同行才拒絕的，此時見他賭氣般的走過來，壓下面上的笑意，也就不再說話了。
老院長含笑看了兩人一眼，轉過頭和裘副院長等人交代了幾句，就帶著五個人走了。
三十年一次的聖地開啟，下一個三十年在場的老師們不知道還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裏，所以大家都精神百倍的指望說幾乎話，來個動員會啥的，被老院長這麽一打岔帶著人直接走了，別提多憋屈了。
“韓雲哥哥。”
老院長帶著清雅他們一行五人途經任務大廳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叫聲響起，幾人停下腳步，清雅看到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從人群裏跑過來，站在韓雲面前嘟著嘴，眼圈紅紅的。
“公主。”
韓雲手臂動了動，像是要去抱她，最終還是垂下來掛上慣有的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喊了一聲公主，又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臣子禮。
少女被他逗的破涕而笑，吹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尷尬的紅了臉，佯怒道：“都說了不許你叫我公主了！”
“遵命，公主殿下。”
韓雲故意逗她，卻伸手從懷裏取出一方棉手帕動作粗魯的幫她擦鼻涕，滿臉嫌棄，眼裏卻帶著顯而易見的疼惜。
這樣一個表面惡劣，實則貼心的男人，也難怪這小公主被他勾逗得死心塌地。
“韓雲，雖然你很厲害，但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又一聲嬌喝，這次從遠處聘婷走來的清雅也認識，竟是靈修的小公主裘芷璇。
多年不見，裘芷璇生的更加高挑，面容也越發細致，頗有幾分傾國傾城的感覺，只是依舊不改一身傲氣，說話時高昂著下頜，幾乎是在藐視別人。
“韓雲隨時候教。”
面對裘芷璇，性喜笑鬧的韓雲收起嬉笑神態，拱手為禮，反而沒叫公主。
清雅這時才覺得，韓雲稱呼宋琳為公主，其實只是他對她的昵稱。
“院長。”
停留的久了，遇到熟人的幾率也就增大了，更何況還有院長這麽招風的人物在。
一行人走過來喊了一聲院長，目光卻落在清雅身上，素素更是直接紅了眼眶，眼看又要哭上了。
“素素，這麽久不見你怎麽還是愛哭鼻子？”
清雅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從她手裏拿過絲帕給她擦眼淚。
166 情之一字
“小姑姑，我還以為你……”
素素抽抽鼻子，把絲帕接回來自己擦幹凈眼淚，眼睛紅紅的俯視清雅。
清雅的個子已經不算矮了，只是這四年素素也長高了不少，瘦瘦高高的站在清雅面前，看她也只能俯視。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清雅淺笑，目光掃向素素旁邊的幾人，和一雙炙熱的有些過分的眼睛撞上後怔了怔，避了過去。
“君落，我聽說你一直卡在試練塔第二十層是嗎？”
瞥了一眼君落胸前勳章上的兩顆星星，清雅問道。
之前她對吳君落的實力沒有具體概念，也不知道他什麽情況。
如今見了，發現他身上的黑暗氣息比四年前濃厚了一些，身形依舊孱弱，面容清秀，溫和柔軟的一個男孩子，修為也已經到了三級仙師，按理說過二十層沒什麽困難。
不過當時過二十層的時候她記得帝梟說過，二十層的試煉有些排斥黑暗元素，雖然帝梟的黑暗元素主殺戮，充滿死氣，和吳君落的略有不同，但終究同屬黑暗一脈，所以她感覺或許和這個有些關系。
提到自己的試煉成績，吳君落勉強笑了笑，卻像是快哭出來的模樣。
當年他被風靈學院錄取，在家裏的日子好過了些。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修為比不上沒能進入風靈學院的義弟不說，就連升班任務都做不好，依舊是個二年級學生，養父母看他的時候白眼總多過青眼。
“我看你那黑貓特殊，應該能幫你遮一下身上的黑暗元素。你試試用純玄力過關。”
清雅點了他一句，吳君落跟著素素和林文清他們，想來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院長，我們走吧。”
清雅沒再看林文清一眼，直接轉身走到老院長身邊道。
林文清現在身上散發的氣息讓她覺得不舒服，所以和其他兩個人都搭了話，唯獨漏下了他。
感覺到清雅的排斥和疏離，林文清袖子裏的雙手捏了捏，眼神裏閃動著一絲暗色，卻釘在原地沒動，既沒有質問她為什麽不理自己，也沒有主動上前搭話，只是那麽看著，目光覆雜。
“小叔叔。”
素素也敏銳的察覺到清雅的刻意，擔心的擡頭看著林文清。
她比誰都清楚林文清有多想見到清雅，比誰都知道林文清為了清雅差點瘋掉。
所以清雅對他的疏冷也讓素素格外難以接受，害怕林文清會感到受傷，忍不住擔心的擡頭看他。
可是當她撞見林文清的目光時，心頭莫名一寒，小小的心裏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韓雲此時和宋琳話別完畢，目光卻落在任務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裏，像是在找什麽人，和宋琳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韓雲哥哥，等你回來我要第一個看見你！”
宋琳拉著韓雲的衣領把他扯彎下腰，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然後近前咬住他的耳朵狠狠咬了一口，韓雲痛呼一聲，她才紅著臉推開韓雲跳著腳跑了。
“瘋丫頭！”
韓雲氣急敗壞，沒再惡劣的故意叫她公主，沖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瘋丫頭，呲牙咧嘴的虛按著耳朵，眼裏卻是無可奈何的寵溺。
之前落在人群中時失落的眼神也不見了，只剩下無奈。
167 又一個老頭
高年級學院和低年級學院離得比較遠，低年級學院在風靈學院以南，高年級學院在風靈學院以北。
相較於低年級來說，高年級學院更加氣派，更加華麗，占地面積也更加廣。
天上時不時有飛行魔獸飛過，還有各種形狀的飛行獸寵，甚至還有一些機關飛行坐騎，華麗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真不愧是高年級啊。”
韓雲大聲感嘆，惹來另外兩個人的白眼。
清雅註意到那兩人眼裏也是掩不住的驚嘆和羨慕。
一些比他們修為低的人都升了過來，他們明明已經是六級招魂師和六級仙師了，卻還在低年級，心裏難免會有落差。
“修仙者重在修心，在哪裏其實並不重要。你們啊，快些成長起來，風靈學院只是你們的，你們以後的路還長的很。”
老院長看到他們的樣子，笑道。
說道後面幾句，目光落在清雅，韓雲，帝梟三人身上，顯然是刻意講給他們聽的。
“多謝院長教誨，學生謹記在心。”
五人態度恭敬的領受了老院長的箴言，這時也看到了前面一大群烏壓壓的人群站成方陣守在一座方臺前，方臺上站著許多老師。
“高院長還是那麽的不嫌麻煩。”
老院長含笑搖了搖頭，滿臉的不敢茍同。
清雅擡頭看到老院長沖臺上舉了舉手，順著老院長含笑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個搖頭晃腦打瞌睡的老人家。
那人她四年前見過，和影像中沒什麽區別，和院長一樣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只是看到本人又感覺多了幾分肆意灑脫的感覺。
然後那老人家看到了他們，迷蒙的眼神瞬間睜大，也不管面前正在發表演講的人，大笑著跳下臺，遠遠地越過層層人群跳飛過來，彈跳力之驚人，身姿之輕盈都是清雅生平僅見，越發顯得仙風道骨，飄飄欲仙。
清雅從沒見過有人不用飛行魔獸和獸寵能夠單憑自己的肌肉力量跳這麽高這麽遠的，不像是跳，倒更像是飛了過來。
“你這個老家夥來的還是這麽早，真羨慕你沒那麽多勞什子規矩。”
老人過來捶了一下老院長的肩膀，笑聲震天，清雅的耳朵被吵的有些疼，忍不住退開幾步。
這人修為深厚，比當年江伯的聲音還要震耳。
“什麽規矩不還是人定的？再說低年級夠資格參加的也就那麽寥寥幾人，動員表彰固然能夠激勵其他同學，但也會助長一些人的自卑和敵視心理。修仙最重要的還是修心啊，孩子們的心亂了，再好的資源也無法修煉得道。”
老院長穩住步子，撚著胡須道。
“你還是這套理論，讓那個老古董聽見，只怕又要罵你歪門邪道誤人子弟了。”
“你一個在動員會上打瞌睡的副院長有什麽資格說別人歪門邪道？”
老院長笑睨他一眼，笑話他。
“那不是那老古董講話太無聊了嗎？每次都是一樣的話，我都能背下來了。”
那副院長滿臉不爽的掃了臺上正做結語的院長，清雅莫名從他的行為舉止裏看出師父的影子來了。
１６８ 意想不到
“這幾個娃子都到了六級了？”
兩位老友互相逗趣揭老底之後，那副院長終於註意到站在老院長身後的幾個人。
“是啊。”
提到自己帶來的學生，老院長臉上的笑也更濃烈了幾分。
“現在低年級還真是人才輩出啊。不簡單哪。還記得三十年前我在低年級任教，當時只有一個靈修夠資格進聖地，這次居然有五個這麽多。”
“那是。這裏還有個夏侯小子的徒弟呢！”
“夏侯勳？”
副院長怔了一下，一雙靈銳的眼睛略過五位少年，最終在帝梟身上停下。
“這少年骨骼清奇，姿容端正，器宇軒昂，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小小年紀修為卓然，該是夏侯小子那樣博覽群書，心機古奇之人才能教出來的。”
“非也！此乃我的弟子。且他是個靈修。”
老院長搖頭，有意考教老友的眼力，又為他的智商感到著急。
夏侯勳是玄修，怎麽會收個靈修徒弟？
當然，老院長也不會告訴別人清雅並不算是個單純的玄修。
副院長滿臉震驚：“你從哪兒找來這麽好的苗子？而且你不是只收了阿浩一人嗎？”
“小哲路數與別人有些不同，才一直瞞著你們。”
“那阿浩只是外支，這個少年才是你的真傳弟子？”
副院長凝眉，神色覆雜。
“阿浩是我的真傳弟子這點毋庸置疑，小哲是個異數，我只能帶他一程，日後的路並不是我能左右的。”
老院長搖頭，他只是掛了帝梟師父的名頭，可不能因此寒了自家弟子的心。
“不說了，你還沒猜出誰是夏侯小子的徒弟。”
老院長難得起了玩心，不想就這樣放過老友。
“難道是他？”
副院長又研究了一會兒，擡手指著韓雲：“此子眉帶風流，福運昌隆，目光深沈持重，舉止輕佻而不落下流，和夏侯小子一般路數。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該是他帶出來的。”
老院長搖頭。
“又不對？”
副院長看著韓雲，但見他沖自己咧嘴一笑，像極了不學無術的紈絝，卻又不會惹人討厭。
“這兩人資質雖是上佳，卻不夠靈動，缺乏機變之能，夏侯小子怎麽會看上他們？老潘，你莫不是又想糊弄我？”
“我幾時糊弄過你？”
老院長見他看了所有人，唯獨漏了正主，臉上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還說沒糊弄我。難不成是這小子？”
副院長指著胸前帶著五星勳章的少年，滿臉不服。
夏侯勳既然當年能頂著那麽大的壓力宣布不收徒弟，就絕不會隨便收一個資質甚至還不如他們幾人弟子的。
這少年固然出色，卻顯得有些呆笨，怎麽也不可能入得了夏侯勳的法眼。
“誰告訴你是他了？夏侯小子就不能收個女徒弟？”
“這女娃娃和那小子半斤八兩，還是靈修，難不成還能是她？”
副院長指著那名高年級少女，滿臉狐疑。
“為何不能是她？”
老院長含笑點向清雅，滿臉的高深莫測。
副院長猜了所有人，唯獨沒考慮過清雅，這是他早就料想到的。
１６９ 輕視
“哈！哈哈！怎麽可能！”
副院長笑的難看，臉上的褶子抽動著，像是抽筋。
“怎麽不可能呢？”
“夏侯小子那麽風流不羈的一個人，平生最恨方圓規矩，對那些行端坐正的人最是看不上。怎麽可能會收這麽個嬌滴滴的女娃娃？看著女娃嚴謹方靜，夏侯小子就是倒退二十年也不可能看上她啊。”
老頭兒這話說的實在有點傷人了，清雅忍不住磨了磨牙。
知道自己老友什麽德行的老院長安撫的拍了拍清雅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著副院長。
副院長滿臉“這個世界怎麽了”的表情，再三審視清雅，怎麽看怎麽不像夏侯勳會找的類型。
看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這小丫頭順眼了許多，斯斯文文的站在那裏，看著柔順乖巧，偏偏又不會給人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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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想她想象中的那樣需要火焰鼎爐之類的東西，但煉藥對靈力玄力的控制需求一點也不比控火要求低，甚至還要更難一些。
清雅在最開始失敗幾次之後，很快找對要訣，成丹率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夏侯連君才讓她開始煉制二級丹藥。
根據夏侯連君的說法，二級丹藥的成丹率比一級丹藥要低的多，但是清雅剛上手二級丹藥成丹率就高達百分之六十，比一級丹藥還要熟練。
“小清雅，你好神奇啊！”
夏侯連君滿臉黑線的看著她，這感覺怎麽這麽像會跑的人來學爬，第一步比較困難，然後等第二步站起來，甚至跑起來的時候，反而比之前熟練許多。
“我娘的書房裏有一本丹聖要論，上面有一些煉藥的東西。只是我不通基礎，小時候看的多了，記下了一些丹方和煉丹術法，卻不得要領。老師教了我基礎，我就能大概領會了。”
清雅擺弄著手裏熱力尚未散去的二級凝血丹，垂下眼皮解釋。
“丹聖要論？百年來天玄大陸只出過一個丹聖，但是我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麽丹聖要論啊。你娘哪來的這種東西？”
夏侯連君眼裏閃著亮光，對煉藥師來說，丹聖的每一句話都有收藏價值，一本丹聖要論如果流傳到市面上，賣百萬水晶都不為過。
“這本書我娘當年交給我的時候囑托我要藏好。哪裏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清雅搖搖頭，娘身上的謎團太多了，她什麽都不清楚。
“那書你帶在身上嗎？”夏侯連君搓搓手，兩眼放光。
“我當時走的匆忙，並沒有帶在身上。後來我囑托外公讓娘身邊的兩個陪嫁丫鬟將娘身前住的院子燒了。所以應該不在了。”
清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留了一手。
無論夏侯連君對她多好，兩人接觸終究不多，而且她和師父的關系也只是聽她說，以前從沒聽師父提起過她。
她是讓素欣素嬈兩人把娘住的院子燒了沒錯，但是她不可能不留任何娘親的東西作為念想，這本丹聖要論娘生前格外珍視，她自然貼身帶著的。
“你這丫頭，你娘給你留了那麽好的珍寶，可惜了。不過也好，你身上沒有這東西，也免得被別人覬覦。只是以後別告訴別人你看過丹聖要論了，有價無市的東西，我沒聽說過不代表別人沒聽說過。在小眾群體中流傳的東西，他們為了拿到往往不惜毀門滅派的。即便你說已經燒了，別人大概也是不會信的。”
清雅點頭，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
數年後，日曜帝國乃至天玄大陸逐漸流傳出了一個說法。
靈修四大家族中的葉家，藏了一本丹聖要論……
161 失敗
有了從小習讀丹聖要論的基礎，清雅煉藥的成丹率越來越高。
她煉藥的速度並不比尋常人快多少，優勢也就是成丹率和丹藥純度。
在她二級丹藥成丹率達到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時候，夏侯連君才又給了她一個三級丹方。
原以為越到後面越容易的清雅，煉了三次都失敗了，藥材也成了沒用的殘渣。
“你這樣是正常的。你太著急了，我第一次練三級丹藥的時候，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一直到一個多月後才勉強凝出黃階丹藥。”
看到清雅沮喪的垂著手，夏侯連君安慰道。
“可是我的時間不多了。”
清雅擡頭看看已經升到頭頂的太陽，此時已經到了飯點，如果她再不趕快的話，只能選擇放棄升班任務或者放棄聖地。
聖地她不想放棄，升班任務她也不願意放棄。
她已經耽誤了四年，不可能再在低年級耽誤半年。
各年級修煉資源和眼界各有不同，她要盡快去高年級，獲取更多修煉資源和機遇。
“煉藥最忌諱心浮氣躁。小清雅你記住，欲速則不達。放寬胸懷，有時候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你太執著於能力的提升，把自己壓榨的喘不過氣，反而事倍功半。你需要時間，你的敵人同樣需要。你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夏侯連君伸手遮住清雅的視線，手指溫柔的貼在她的眼皮上，難得嚴肅的說了一些大道理。
清雅默然。
她只說茶茶當局者迷，其實一個人能夠看透一些事情只是因為身在局外。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其實在那個能量空間的時候她就隱約有了感覺。
或許她四年連升一個階段在很多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樣一個絕對元素空間裏，任何人都可以飛速提升。
她後期的提升速度和剛進入前兩年的速度相比越來越慢。
在外界的韓雲等人都能達到五級招魂師，她的進度並沒有遠遠甩脫他們。
如果她能夠早一點出來，現在的升班任務也不會這麽著急了。
一直以來她都拒絕思考自己身上的問題，只是一徑的修煉，以為只要足夠努力就能遠超別人，就能盡快提升。
但她擁有雙丹田，雙寵，以及能量空間取之不盡的修煉元素，這樣的逐漸速度確實有點令人失望。
其實類似的話在小漁村的時候林文傑也和她說過，當時她也因此找到一個適合修煉的地方，散功重修。
為什麽之後會再次回到緊促的狀態呢？
似乎那一個月的緊迫讓她再次回到之前的狀態，又進入了一個誤區。
“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清雅站起來鄭重的對著夏侯連君行了一禮，然後坐下，放空自我，重新在夏侯連君準備的藥材裏取了一份三級丹的材料，閉上眼睛，用心感悟每一份藥材的結構成分，將其分解重組。
一切做完之後就算最重要的步驟，凝形。
前幾次她就算在這個步驟失敗，所以也就格外小心，周圍的蟲鳴鳥叫逐漸遠離，歸於寂靜，她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掌心的丹丸上。
162 回香丹
隨著丹丸逐漸凝形，變成拳頭大小的黑色球體，清雅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淡淡的藥香從掌中的藥丸上逸散開來，逐漸有灰綠色的雜質剝離蒸騰，變成外衣滋養藥丸。
夏侯連君瞪大眼睛看著她的煉藥過程。
平時她煉藥的時候，雜質都是直接丟棄的，清雅居然利用雜質滋養藥丸，讓藥丸的效力更強。
隨著雜質的剝離和滋養，丹丸濃縮的越來越小，藥香四溢。
在藥丸縮到固定大小時，就是最後一步，鎖香。
一般煉藥是沒有這個步驟的，但是這樣的話丹藥只要取出乾坤鐲或者裝盛的玉瓶之後，就會有藥香逸散。
這樣在人多的時候吃藥，或者在魔森之類比較危險的地方吃藥，都會引來別人或者魔獸的覬覦，這樣是很危險的。
隨著清雅玄力的控制凝縮，逸散的藥香逐漸被收回去，表面越來越光滑潤澤，猶如玉質。
在藥香徹底消失，藥丸變成一顆玄黑色的琉璃珠子般的球體時，她掌心的那些雜質也徹底變成飛灰，垂落在清雅白皙的手掌裏。
“這是回香丹！”
親眼看到清雅的煉藥過程，夏侯連君忍不住從她掌心把練成的丹藥拿過來仔細查看。
她曾在學習副業的時候在老師手裏見過一粒回香丹，聽說這種丹藥已經絕種了，回香丹並不是丹藥名字，而是一種丹型。
丹體潤澤如玉質，濃香聚於丹體附近半寸而不逸散，純度更在天階之上，三級丹藥的效果甚至能夠達到五級黃階。
“小清雅，你這藥是煉成功了，但絕不能拿出去！”
觀察了一會兒，夏侯連君才擡頭沖著清雅嚴肅的搖了搖頭，把丹丸送回她掌心。
“你想象不到回香丹的價值。現在市面上一顆三階回香丹都能賣出天價。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會煉制回香丹，或許會給你帶來一些榮耀和利益，但還會帶來殺身之禍。人性貪婪，所有人都想把好東西據為己有。小清雅，你要記得，財不外露。在人前煉藥，不要有雜質滋養和鎖香這兩個步驟。”
“嗯，我記住了。”
清雅點頭，心裏有些為難。
“這顆藥你自己收好，我再給你練一顆就是了。”
看出她的為難，夏侯連君從地上撈起一份材料，模仿清雅的手法煉了一顆三級地階火龍丹，因為她刻意為之，這丹藥像極了初學者的手筆。
完成之後她抹去丹藥上的靈力殘留，讓清雅用玄力溫養一下，才起身去交任務。
“老師說人都有貪心，那老師您呢？”
清雅跟在夏侯連君身後，忽然說道。
夏侯連君怔了怔，停下腳步，回頭輕撫清雅頭頂：“老師也有貪心，但我謹守本心。我知道不該是自己的不能強求。小清雅，對人有些防備心是好的，但是不要把自己封鎖起來。你的戒心太重，這樣會很孤獨的。”
清雅撲閃著睫毛，她從小的經歷讓她沒辦法相信別人，沒辦法放下戒心。
“老師，這個給你。”
清雅取出之前煉制的回香丹遞給她。
她不相信滿嘴仁義道德，但是她相信肯把自己的惡和本心擺在明面上的人。
163 帝梟的新身份
清雅沒來得及去吃飯，她剛去到升班管理處交了任務就聽到廣播裏傳來老院長的聲音，讓六級招魂師和仙師之上的人到院長室集合。
有了之前那少年的話，清雅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麽，召喚出小羽，讓它變大體型，直接躍上它的脊背往院長室飛去。
清雅反應快，是第一個到達的。
院長室門口已經等著幾位老師，看到清雅過來目光中都帶著審視。
“老師好。”
清雅從小羽背上下來，把變回來的小羽抱在懷裏向幾人行了禮，就聽到緊閉的院長室內響起老院長的聲音。
“林清雅同學進來一下。”
清雅推開門進去，裏面只有老院長一個人。
“把門關上。”
見清雅推門進來，老院長吩咐她關門。
清雅按照吩咐關上門，見他招手示意她過去，就往前走了幾步。
“三天時間已經升到了四年級，不錯。”
看到清雅胸前勳章上的四顆星，老院長滿意的點點頭，滿眼慈愛。
清雅抿抿唇，沒有說話。
她並不習慣被人誇獎，對她來說成長是唯一的追求。
“孩子，你知道我讓你過來是要做什麽嗎？”
清雅點點頭：“之前碰到一個人，自稱是院長的弟子。”
“嗯，上午小昊是過來過。沒想到他真的去找你了。”
老院長點點頭：“知道就好。你的那個魂寵現在狀態如何？”
“我已經讓他嘗試對外展露六級招魂師實力了。現在勉強可以駕馭。”
清雅不知道老院長的意思，還是如實說了。
“那就好，放他出來吧。”
老院長再次點頭，臉上顯出一絲笑意，看來是和清雅想法一樣。
清雅召出帝梟，此時的帝梟已經和清雅一樣高低了，清雅之前從能量空間出來他分明才七八歲小孩的大小。
“模仿招魂師，自然也要模仿相應身高外貌。我這身高是虛的。”
感覺到清雅的疑惑，帝梟開口解釋。
“虛架子。”
蜷在清雅懷裏的小羽吐吐舌頭挑釁道。
帝梟掃它一眼，目光幽冷，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冷到極致，也美到極致。
直到看到帝梟和自己一般大的時候，清雅才真切的意識到他的容貌有多出眾。
再配上那桀驁幽冷的氣質，絕對迷倒萬千少女。
“現在起，你是我的弟子。”
老院長已經過了被美色所惑的年紀，看到帝梟的容貌也只是有些憂心的皺了皺花白的眉毛，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帝梟掃過去一眼，不屑的轉過頭去。
“……”
老院長現在的心情和當年夏侯勳被帝梟翻白眼時的心情一樣。
“只是掛名，我會對外宣稱你是我的閉門弟子。這樣才能讓你順利進入聖地。”
老院長緩了一會兒，向他解釋。
頓了一下又道：“如果不是你當年把白少寧的肉身毀了，現在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帝梟沈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當時他也不知道解除封印會發生什麽事情，白少寧的脆皮在他意料之外。
“孩子，你出去吧。一會兒我會帶他出去，把他介紹給大家。”
看到帝梟的沈默，老院長讓清雅出去。
164 小哲
清雅出去之後外面又多了三個人。
讓她意外的是，其中有一個熟人。
她記得昨天見得時候韓雲還只是五級仙徒。
“清雅，你來的好早。”
看到清雅從院長辦公室出來，韓雲擡起手熱絡的和她打了個招呼。
“嗯，正好在附近就過來了。你什麽時候晉級的？”
清雅點點頭問他。
不管她和韓雲如何的不熟，但是相對於另外兩個人來說至少這是她認識的，心理上就多了幾分親近的意思，一邊搭話一邊走到他旁邊站著。
“今天早上剛晉升的。”
韓雲做出喜氣洋洋的表情，但清雅明顯看到他的眼神很冷靜，顯然這樣快速的晉級還不足以沖昏他的頭腦。
他和清雅是一樣的人，他們的目標都不僅僅是眼前的這一點榮耀，和淩駕多數人之上的虛榮。
“哎，你剛從院長辦公室出來，院長有沒有告訴你我們這是要做什麽去？”
見清雅沒什麽反應，韓雲又神秘兮兮的湊過來。
清雅看他的表情，似乎知道點什麽，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沒有，院長叫我進去只是問我回來以後有沒有什麽不適應。不過我在裏面看到一個男孩，不知道是什麽人。”
“我聽說三十年開啟一次的聖地最近要開啟，我感覺院長是想讓我們也去。”
“院長出來了。”
清雅懶得裝無知，又不想和他透露太多，旁邊兩個人看似不關心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從韓雲提到聖地之後他們的耳朵就豎了起來。
他們是在五年級呆了許久，眼看就能做升班任務升到高年級的，對於清雅和韓雲這種“小屁孩”自然是各種看不上，心裏也是很不服氣的。
這樣高高在上的態度韓雲不喜歡，清雅更沒有招惹的意思，就形成了這樣的狀態。
明明只有四個人，站位是兩人一堆，中間隔了老遠的距離。
恰好院長辦公室的門從裏面打開，先走出來的是發須潔白，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院長，緊跟著從他身後走出了一個形容俊美，氣質尊貴的冷面少年。
一襲紫色紗衣穿在清雅身上是雍容而不失飄逸，穿在那少年身上卻透著尊貴，仿佛他是這天地間的王，舉手投足盡顯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眉宇間藏著疏冷，不像個少年，比老院長矮一個半個頭的少年倒讓人忍不住生出仰望的心態來。
“低年級能有四個二階四級的學生，實在出乎老夫預料。不錯，今年總不至於再叫那老匹夫笑話了。”
看到在臺階下豐姿出眾的四個人，老院長撫須而笑，很是滿意。
“院長，這位少年是？”
裘副院長的目光從帝梟出來之後就一直落在他身上，他怎麽不知道老院長身邊什麽時候多了個資質容貌都如此出眾的少年？
“小哲，過來。”
聽到裘副院長的問話，老院長回頭招手讓帝梟過去。
帝梟濃眉微斂，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是清雅卻感覺得到到他的不快。
但是在人前，帝梟扮演的就是老院長徒弟的身份，所以還是擡頭挺胸的走了過去。
他走路的時候腳步四平八穩，身上輕薄的藍紫色薄紗甚至不怎麽飄動，越發顯得尊貴了。
165 再見
“小哲是我前些年收的徒弟。他體質特殊，不擅與人交往攀談，老夫就一直沒讓他曝光於人前。如今聖地開啟，我就想著讓他一起去長長見識。”
老院長把帝梟介紹給大家，然後又對著清雅道：“夏侯勳與老夫是忘年交，清雅同學你也算是小哲的師姐。小哲生性內向，不通人情，這一個月望你能多幫襯他些。”
“院長不是還有一個徒弟嗎？”
清雅擺出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看也不看帝梟一眼。
“阿浩那小子生性頑劣，不服管教。將小哲交給他我不放心。你性子嚴謹，將小哲交托給你我最放心。”
老院長話未說完，帝梟就從他身邊走開，自覺走到了清雅身邊站好，始終沒說一句話。
清雅原本就不是不願意和帝梟同行才拒絕的，此時見他賭氣般的走過來，壓下面上的笑意，也就不再說話了。
老院長含笑看了兩人一眼，轉過頭和裘副院長等人交代了幾句，就帶著五個人走了。
三十年一次的聖地開啟，下一個三十年在場的老師們不知道還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裏，所以大家都精神百倍的指望說幾乎話，來個動員會啥的，被老院長這麽一打岔帶著人直接走了，別提多憋屈了。
“韓雲哥哥。”
老院長帶著清雅他們一行五人途經任務大廳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叫聲響起，幾人停下腳步，清雅看到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從人群裏跑過來，站在韓雲面前嘟著嘴，眼圈紅紅的。
“公主。”
韓雲手臂動了動，像是要去抱她，最終還是垂下來掛上慣有的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喊了一聲公主，又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臣子禮。
少女被他逗的破涕而笑，吹出一個大大的鼻涕泡，尷尬的紅了臉，佯怒道：“都說了不許你叫我公主了！”
“遵命，公主殿下。”
韓雲故意逗她，卻伸手從懷裏取出一方棉手帕動作粗魯的幫她擦鼻涕，滿臉嫌棄，眼裏卻帶著顯而易見的疼惜。
這樣一個表面惡劣，實則貼心的男人，也難怪這小公主被他勾逗得死心塌地。
“韓雲，雖然你很厲害，但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又一聲嬌喝，這次從遠處聘婷走來的清雅也認識，竟是靈修的小公主裘芷璇。
多年不見，裘芷璇生的更加高挑，面容也越發細致，頗有幾分傾國傾城的感覺，只是依舊不改一身傲氣，說話時高昂著下頜，幾乎是在藐視別人。
“韓雲隨時候教。”
面對裘芷璇，性喜笑鬧的韓雲收起嬉笑神態，拱手為禮，反而沒叫公主。
清雅這時才覺得，韓雲稱呼宋琳為公主，其實只是他對她的昵稱。
“院長。”
停留的久了，遇到熟人的幾率也就增大了，更何況還有院長這麽招風的人物在。
一行人走過來喊了一聲院長，目光卻落在清雅身上，素素更是直接紅了眼眶，眼看又要哭上了。
“素素，這麽久不見你怎麽還是愛哭鼻子？”
清雅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從她手裏拿過絲帕給她擦眼淚。
166 情之一字
“小姑姑，我還以為你……”
素素抽抽鼻子，把絲帕接回來自己擦幹凈眼淚，眼睛紅紅的俯視清雅。
清雅的個子已經不算矮了，只是這四年素素也長高了不少，瘦瘦高高的站在清雅面前，看她也只能俯視。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清雅淺笑，目光掃向素素旁邊的幾人，和一雙炙熱的有些過分的眼睛撞上後怔了怔，避了過去。
“君落，我聽說你一直卡在試練塔第二十層是嗎？”
瞥了一眼君落胸前勳章上的兩顆星星，清雅問道。
之前她對吳君落的實力沒有具體概念，也不知道他什麽情況。
如今見了，發現他身上的黑暗氣息比四年前濃厚了一些，身形依舊孱弱，面容清秀，溫和柔軟的一個男孩子，修為也已經到了三級仙師，按理說過二十層沒什麽困難。
不過當時過二十層的時候她記得帝梟說過，二十層的試煉有些排斥黑暗元素，雖然帝梟的黑暗元素主殺戮，充滿死氣，和吳君落的略有不同，但終究同屬黑暗一脈，所以她感覺或許和這個有些關系。
提到自己的試煉成績，吳君落勉強笑了笑，卻像是快哭出來的模樣。
當年他被風靈學院錄取，在家裏的日子好過了些。
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修為比不上沒能進入風靈學院的義弟不說，就連升班任務都做不好，依舊是個二年級學生，養父母看他的時候白眼總多過青眼。
“我看你那黑貓特殊，應該能幫你遮一下身上的黑暗元素。你試試用純玄力過關。”
清雅點了他一句，吳君落跟著素素和林文清他們，想來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院長，我們走吧。”
清雅沒再看林文清一眼，直接轉身走到老院長身邊道。
林文清現在身上散發的氣息讓她覺得不舒服，所以和其他兩個人都搭了話，唯獨漏下了他。
感覺到清雅的排斥和疏離，林文清袖子裏的雙手捏了捏，眼神裏閃動著一絲暗色，卻釘在原地沒動，既沒有質問她為什麽不理自己，也沒有主動上前搭話，只是那麽看著，目光覆雜。
“小叔叔。”
素素也敏銳的察覺到清雅的刻意，擔心的擡頭看著林文清。
她比誰都清楚林文清有多想見到清雅，比誰都知道林文清為了清雅差點瘋掉。
所以清雅對他的疏冷也讓素素格外難以接受，害怕林文清會感到受傷，忍不住擔心的擡頭看他。
可是當她撞見林文清的目光時，心頭莫名一寒，小小的心裏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韓雲此時和宋琳話別完畢，目光卻落在任務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裏，像是在找什麽人，和宋琳說話的時候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韓雲哥哥，等你回來我要第一個看見你！”
宋琳拉著韓雲的衣領把他扯彎下腰，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然後近前咬住他的耳朵狠狠咬了一口，韓雲痛呼一聲，她才紅著臉推開韓雲跳著腳跑了。
“瘋丫頭！”
韓雲氣急敗壞，沒再惡劣的故意叫她公主，沖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瘋丫頭，呲牙咧嘴的虛按著耳朵，眼裏卻是無可奈何的寵溺。
之前落在人群中時失落的眼神也不見了，只剩下無奈。
167 又一個老頭
高年級學院和低年級學院離得比較遠，低年級學院在風靈學院以南，高年級學院在風靈學院以北。
相較於低年級來說，高年級學院更加氣派，更加華麗，占地面積也更加廣。
天上時不時有飛行魔獸飛過，還有各種形狀的飛行獸寵，甚至還有一些機關飛行坐騎，華麗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真不愧是高年級啊。”
韓雲大聲感嘆，惹來另外兩個人的白眼。
清雅註意到那兩人眼裏也是掩不住的驚嘆和羨慕。
一些比他們修為低的人都升了過來，他們明明已經是六級招魂師和六級仙師了，卻還在低年級，心裏難免會有落差。
“修仙者重在修心，在哪裏其實並不重要。你們啊，快些成長起來，風靈學院只是你們的，你們以後的路還長的很。”
老院長看到他們的樣子，笑道。
說道後面幾句，目光落在清雅，韓雲，帝梟三人身上，顯然是刻意講給他們聽的。
“多謝院長教誨，學生謹記在心。”
五人態度恭敬的領受了老院長的箴言，這時也看到了前面一大群烏壓壓的人群站成方陣守在一座方臺前，方臺上站著許多老師。
“高院長還是那麽的不嫌麻煩。”
老院長含笑搖了搖頭，滿臉的不敢茍同。
清雅擡頭看到老院長沖臺上舉了舉手，順著老院長含笑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一個搖頭晃腦打瞌睡的老人家。
那人她四年前見過，和影像中沒什麽區別，和院長一樣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只是看到本人又感覺多了幾分肆意灑脫的感覺。
然後那老人家看到了他們，迷蒙的眼神瞬間睜大，也不管面前正在發表演講的人，大笑著跳下臺，遠遠地越過層層人群跳飛過來，彈跳力之驚人，身姿之輕盈都是清雅生平僅見，越發顯得仙風道骨，飄飄欲仙。
清雅從沒見過有人不用飛行魔獸和獸寵能夠單憑自己的肌肉力量跳這麽高這麽遠的，不像是跳，倒更像是飛了過來。
“你這個老家夥來的還是這麽早，真羨慕你沒那麽多勞什子規矩。”
老人過來捶了一下老院長的肩膀，笑聲震天，清雅的耳朵被吵的有些疼，忍不住退開幾步。
這人修為深厚，比當年江伯的聲音還要震耳。
“什麽規矩不還是人定的？再說低年級夠資格參加的也就那麽寥寥幾人，動員表彰固然能夠激勵其他同學，但也會助長一些人的自卑和敵視心理。修仙最重要的還是修心啊，孩子們的心亂了，再好的資源也無法修煉得道。”
老院長穩住步子，撚著胡須道。
“你還是這套理論，讓那個老古董聽見，只怕又要罵你歪門邪道誤人子弟了。”
“你一個在動員會上打瞌睡的副院長有什麽資格說別人歪門邪道？”
老院長笑睨他一眼，笑話他。
“那不是那老古董講話太無聊了嗎？每次都是一樣的話，我都能背下來了。”
那副院長滿臉不爽的掃了臺上正做結語的院長，清雅莫名從他的行為舉止裏看出師父的影子來了。
１６８ 意想不到
“這幾個娃子都到了六級了？”
兩位老友互相逗趣揭老底之後，那副院長終於註意到站在老院長身後的幾個人。
“是啊。”
提到自己帶來的學生，老院長臉上的笑也更濃烈了幾分。
“現在低年級還真是人才輩出啊。不簡單哪。還記得三十年前我在低年級任教，當時只有一個靈修夠資格進聖地，這次居然有五個這麽多。”
“那是。這裏還有個夏侯小子的徒弟呢！”
“夏侯勳？”
副院長怔了一下，一雙靈銳的眼睛略過五位少年，最終在帝梟身上停下。
“這少年骨骼清奇，姿容端正，器宇軒昂，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小小年紀修為卓然，該是夏侯小子那樣博覽群書，心機古奇之人才能教出來的。”
“非也！此乃我的弟子。且他是個靈修。”
老院長搖頭，有意考教老友的眼力，又為他的智商感到著急。
夏侯勳是玄修，怎麽會收個靈修徒弟？
當然，老院長也不會告訴別人清雅並不算是個單純的玄修。
副院長滿臉震驚：“你從哪兒找來這麽好的苗子？而且你不是只收了阿浩一人嗎？”
“小哲路數與別人有些不同，才一直瞞著你們。”
“那阿浩只是外支，這個少年才是你的真傳弟子？”
副院長凝眉，神色覆雜。
“阿浩是我的真傳弟子這點毋庸置疑，小哲是個異數，我只能帶他一程，日後的路並不是我能左右的。”
老院長搖頭，他只是掛了帝梟師父的名頭，可不能因此寒了自家弟子的心。
“不說了，你還沒猜出誰是夏侯小子的徒弟。”
老院長難得起了玩心，不想就這樣放過老友。
“難道是他？”
副院長又研究了一會兒，擡手指著韓雲：“此子眉帶風流，福運昌隆，目光深沈持重，舉止輕佻而不落下流，和夏侯小子一般路數。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該是他帶出來的。”
老院長搖頭。
“又不對？”
副院長看著韓雲，但見他沖自己咧嘴一笑，像極了不學無術的紈絝，卻又不會惹人討厭。
“這兩人資質雖是上佳，卻不夠靈動，缺乏機變之能，夏侯小子怎麽會看上他們？老潘，你莫不是又想糊弄我？”
“我幾時糊弄過你？”
老院長見他看了所有人，唯獨漏了正主，臉上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還說沒糊弄我。難不成是這小子？”
副院長指著胸前帶著五星勳章的少年，滿臉不服。
夏侯勳既然當年能頂著那麽大的壓力宣布不收徒弟，就絕不會隨便收一個資質甚至還不如他們幾人弟子的。
這少年固然出色，卻顯得有些呆笨，怎麽也不可能入得了夏侯勳的法眼。
“誰告訴你是他了？夏侯小子就不能收個女徒弟？”
“這女娃娃和那小子半斤八兩，還是靈修，難不成還能是她？”
副院長指著那名高年級少女，滿臉狐疑。
“為何不能是她？”
老院長含笑點向清雅，滿臉的高深莫測。
副院長猜了所有人，唯獨沒考慮過清雅，這是他早就料想到的。
１６９ 輕視
“哈！哈哈！怎麽可能！”
副院長笑的難看，臉上的褶子抽動著，像是抽筋。
“怎麽不可能呢？”
“夏侯小子那麽風流不羈的一個人，平生最恨方圓規矩，對那些行端坐正的人最是看不上。怎麽可能會收這麽個嬌滴滴的女娃娃？看著女娃嚴謹方靜，夏侯小子就是倒退二十年也不可能看上她啊。”
老頭兒這話說的實在有點傷人了，清雅忍不住磨了磨牙。
知道自己老友什麽德行的老院長安撫的拍了拍清雅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著副院長。
副院長滿臉“這個世界怎麽了”的表情，再三審視清雅，怎麽看怎麽不像夏侯勳會找的類型。
看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這小丫頭順眼了許多，斯斯文文的站在那裏，看著柔順乖巧，偏偏又不會給人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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